寫作教室／聽覺摹寫與移覺

edushare

2014/07/31  【聯合報╱聯合報寫作教室講師／簡丞佐撰寫（本文同時見刊《聯合報》教育版】

就像一條繩子，蟬聲把我的心紮捆得緊緊地，突然在毫無警告的情況下鬆了綁；歌聲如行雲如流水，讓人了卻憂慮，悠遊其中。又如澎濤又如駭浪，拍打著你心底沉澱的情緒。（簡媜·夏之絕句）

上述句子中用蟬聲寫出了什麼心情呢？

還記得每天起床，第一個甦醒的感官是甚麼嗎？相信大多數人是「聽覺」吧！當手機鬧鈴的輕音樂響起，跟著輕快的節奏一會兒沉湎於未竟的美夢，一會兒在腦中列出當天的行程，慢慢地隨著旋律起身，仍捨不得關掉那活潑而幸福的快板，一天的生活就此展開。

劉勰曾在《文心雕龍》明詩篇中提出「人秉七情，應物思感，感悟吟志，莫非自然」的說法，而我們從生活周遭的聲音中，往往可以發現許多的趣味。例如陳黎在〈聲音鐘〉裡的「昨天晚上你也許還吃著燒仙草，今天你忽然聽到他改叫『冷豆花哦』──這一叫，又讓你驚覺春天的確來了。」運用小販的叫賣聲，提醒自己對於生活的空間有更多的省察。而簡媜〈夏之絕句〉，更清楚地以「蟬聲」點出夏天的來臨。運用對聲音的觀察，我們可以輕鬆地找到寫作的題材。

步驟一：善用狀聲詞

「夏天一到，田裡的青蛙與樹上的蟬開始輪流鼓噪，即使梅雨綿綿，也絲毫不影響牠們演奏的心情」這樣的句子雖然運用了擬人法，但若能加入狀聲詞，畫面會更加生動。例如「田裡呱呱的蛙鳴與夏蟬的知了知了此起彼落，伴隨著著淅瀝瀝的綿綿細雨，真是大自然最和諧美妙的奏鳴曲」。

步驟二：運用移覺呈現虛擬的空間美

詩人擅長使用移覺來使抽象的聲音具體化，例如白居易的〈琵琶行〉中有「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灘」、「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的句子，均以視覺形容聽覺，簡媜在〈夏之絕句〉中也用了「頃刻間，你便覺得那蟬聲宛如狂浪淘沙般地攫走了你緊緊扯在手裡的輕愁。」使單純的聲音摹寫因作者的巧思與安排，而使場景與畫面均活潑了起來。

試試看

夏天的雨，打在屋簷上，濺到窗戶旁，有時狂風驟雨，有時斜風細雨，最後從水管中匯集流下，各種聲音不盡相同，你會如何形容夏天的雨呢？

「算完最後一道數學題，正準備倒杯牛奶犒賞自己，才驚覺窗外滴滴答答的，這雨似乎已下了一會兒。我拿著溫熱的牛奶靠向窗台，靜靜地聆聽那五線譜上活躍的音符，首先是屋簷上的木琴，叮叮咚咚，節奏明快；接著是輕叩玻璃窗的古箏，乘著風的小雨滴掃過窗戶，發出錚錚鏦鏦的聲音。雨聲如絲絲縷縷，一一地鑽進了耳朵，纏上了聽覺神經，讓我陶醉在這午後動人的音樂會中。」

1.上述短文中出現了那些狀聲詞呢？

2.除了木琴和古箏，你會用哪一種樂器形容雨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