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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梯言/柯市長,小心屁話

【聯合報╱公孫策】        2014.12.24 01:52 am

柯P集合他的市府團隊進行共識溝通,說「每個人(只)可以騙我一次」。說得好,但是柯市長明天就職以後,他很快就會發現,可怕的不是謊話,是屁話。

所謂屁話,是指「聽起來誠意十足,但卻於事無補」的話。屁話之可怕,根據南方朔翻譯《放屁!》書中所言:放屁遠比說謊更嚴重,是「真實」的更大敵人。恕我直言,行政機關正是一個充斥屁話的所在。

史上最蠢皇帝無疑是晉惠帝,他其實說過兩句名言,一句是大家都熟悉的「何不食肉糜」,另一句則是:有一次他聽到蝦蟆鳴叫,就問左右:「此鳴者,為官乎?為私乎?」(這鳴聲是為了公家,還是為私人?)

老百姓聽到「何不食肉糜」時,心裡都明白,別想有飯吃了,要反抗、要革命,義無反顧。可是當官員說出「屁話」時,其實是嗅不到臭味的,也無從分辨「那句話是為公,還是為私」。因為,屁話一出,說的人和聽的人(包括市長)都會感覺「沒事了」,於是大家都相信「問題解決了」。可是問題事實上還擺在那裡,直到更加嚴重,直到無力回天。

講這個,是因為柯P告訴準首長們的四大方針,其中二項:「民眾不相信、吞不下去,就不做」、「不要幻想一次成功,而是在民眾可以容忍的範圍內逐步前進」。我相信準首長們都不會誤解柯P的意思,但是,準首長們卻不太了解公務員(其實柯P也是)。明天以後,如果有公務員向局處長報告「這個說法民眾很難接受,不做為宜」,這個意見是為官(根據市長的理念),還是為私?如果公務員報告「這件事必須逐步漸進才行」,是政策打折扣,還是忠言?

柯P遴選局處首長確實跳脫舊軌,但也惹來不少非議,可是他一點也不在乎。他之所以能不在乎,因他此刻是萬方寵愛在一身,怎麼說、怎麼做都「沒什麼不可以」。但他之所以敢不在乎,則是基於個人經驗:過去所有麻煩問題,反正都得自己解決,助手、幕僚都不重要,而且,不都解決了嗎?

然而,柯市長將要面對的卻跟柯P不一樣:任何一個局處出紕漏,都要市長負責,但卻不是市長做的決定。

不會有人膽敢「騙」市長的,也就是說,柯市長不會聽到「謊言」的,他只會聽到很多「屁話」而已。問題在於,市民初期還能接受屁話,等嗅到臭味,市民將不再「吞下去」。

那可不是葉克膜救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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