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論壇 繁體 | 簡體
Sclub交友聊天~加入聊天室當版主
分享
返回列表 發帖

助貧童翻轉命運

2017-10-04 02:19聯合報 記者林秀姿

被遺忘的孩子
https://udn.com/upf/newmedia/2017_data/poverty/index.html

我們長大,把光亮帶回黑暗家鄉
https://udn.com/upf/newmedia/2017_data/poverty/light.html

貧窮世襲/家庭功能崩解 社福救助網當他們透明人…

台灣近幾年關注高齡化問題,擔心步入日本後塵產生大量貧窮線下老人。但衛福部統計,十二歲以下貧窮兒童人數是貧窮線下老人三倍,他們家庭親職功能崩解,無人管、常沒飯吃。

盧森堡所得研究中心(LIS)統計,近廿年來台灣兒童近貧比率倍增。家扶基金會也觀察到,問題逐年棘手,還衍生出「親情外包」、「教育無法脫貧」與「貧窮世襲」現象。許多孩子無法進入社會救助安全網,最後被社會遺忘。

貧窮補助不夠

「台灣的社會安全網很難進入」,東吳大學社工系教授李淑蓉分析,以政府預算結構來看,用在貧窮的預算偏低。她分析,中央預算中有四千七百多億元放在社會福利,占最大宗。但這當中僅百分之二點七五用在低收與中低收入戶的補助;此外,地方預算中,社會救助只占百分之零點零一二。

而社福預算三成八用在高齡服務、四成一用於醫療健保等;用在如身心障礙、失業、貧窮等領域都是杯水車薪,僅集中在健保醫療與學費減免。

李淑蓉認為,政府對於貧窮的補助仍不足夠,應該增加貧窮兒的生活津貼、單親媽媽的托育津貼、就業與失業的協助,甚至減稅等,都要納入社福政策考量。

審查也是問題

除了預算分配問題外,再來是審查問題。實質審核時多採書面,因案量過多,審查時很難透過家訪而得。台師大社工所教授王永慈分析,「審核人員的價值觀也會影響審查結果,他們怎麼看待不穩定就業,或失業這些事情?如何看待孩子有爸爸、媽媽卻還來申請補助?」

逾半家中負債

貧窮成因非常多元,但近幾年「二代貧窮」世襲現象引人注目。家扶基金會表示,扶助一個家庭至少要十年的時間,曾有四代同堂都接受家扶扶助。

「超過半數的貧窮兒童,家裡都有負債問題,」王永慈提供最新研究發現,貧窮線下的半數家庭都負債,且並非奢侈消費性的債務,這些孩子長大後仍要背負家人的債務。

「更嚴重的是,在孩子長大之前,家庭親職功能完全崩壞。」在偏鄉服務十年的永齡希望小學雲科分校社工督導楊淑媛說,這群被遺忘的孩子,多數失去家庭關愛,很多父母為張羅生活分身乏術,「學校的課輔老師或是社工,或是多一雙拉他們一把的手,都能變成孩子重要關係人,他們才不會覺得自己被世界被社會拋棄。」


2015年弱勢兒少調查

制度合理?名下有房 再破再窮沒補助

2017-10-04 02:19聯合報 記者林秀姿


小寶家是矮矮的破舊的磚造屋,還曾冬天沒熱水可洗。 記者林伯東/攝影

邊緣弱勢究竟有多苦?小寶(化名)一家人,因住在祖宅,即使房子再破舊、生活再困苦,但只是因為名下有不動產,導致申請不到低收與中低收入戶補助。

小寶的家是矮矮的老舊磚造屋,蓋在屋後防火巷中的廁所沒有門,洗菜、洗衣服、洗澡就在屋前的小空地,之前冬天還沒有熱水可洗。「這些全部都是撿來的」,小寶爸爸指著空地上的板凳、木桌子說,自己學歷不高,在鄉下找工作困難。

小寶每天早上就去同學家門口站著,等待同學媽媽起床開門,然後進去同學家裡吃點心看電視。因為他總是從昨天吃完營養午餐後,一路挨餓到隔天早上。

直到後來兒少站介入輔導,幫他準備晚餐。兒少站課輔老師陳美如一路陪伴小寶,讓他每天下課後到兒少站寫功課,這一年來小寶成績慢慢進步,從廿分進步到八十分。

「小寶申請到第一筆獎學金時,小寶的爸爸突然感覺人生、孩子的命運也可以被改變。」陳美如說,小寶的父母都外出打零工,「鄉下工作不好找,而且即使雙親都工作,賺的錢加起來還不到一般上班族一個人的薪水。」

陳美如從事教育輔導工作超過廿年,她認為「他們不是壞孩子,是可以被培育成乖孩子、有成就的孩子。」但貧窮兒童缺乏物資,但也缺乏關懷陪伴,更缺乏舞台。她舉小寶為例,小寶舞蹈肢體不協調,選不上學校的舞蹈比賽,永遠只有在台下乾瞪眼的份。
朝陽日盛晴無雲
農稼豐收彩雲天

TOP

無望的掙扎...教育也難脫貧 窮孩子怎敵「資」優生

2017-10-04 02:19聯合報 記者陳宛茜、林秀姿


未滿12歲的貧窮兒童人數,是貧窮老人的3倍。但落在安全網外的邊緣弱勢兒童卻更多,每天生活在飯不裹腹、居住環境惡劣的環境中。記者林伯東/攝影

近年不少學者觀察到,「教育」很難幫貧窮兒脫貧,因為貧窮結構性問題強大,非孩子一己之力可以掙脫;且教育陷入「家與家的競爭」,富者越富、貧者越貧,階級世襲情況嚴重。

中研院社會學研究所研究員吳齊殷分析,貧窮兒最難被翻轉的是「價值的內化」,貧窮涉及的不僅是經濟與社會地位,還包括價值觀,也就是在貧窮過程中,孩子如何看待自己、與別人如何看待他。當貧二代認為自己的努力是「無望的掙扎」,便會與環境妥協,對翻轉未來失去信心。

從自信到失去自信

吳齊殷曾長期追蹤一個在農村長大的女孩。她在社福團體的幫助下念高職、對未來充滿憧憬,認為學到的技能可以讓她「翻轉貧窮」。但當這女孩到了廿多歲時,研究團隊再去採訪她,發現她的自信已消失,認命地待在老家。探究原因,女孩被家裡當成唯一的搖錢樹,只能不斷拿薪水去填這個無底洞。

關鍵:長期心靈支援

要翻轉世襲的貧窮價值觀,吳齊殷認為,社福團體的經濟援助只是「杯水車薪」,現代教育體系也無法發揮翻轉貧窮結構的能力。最關鍵的是「長期的心靈支援」,但這種陪伴與心理的支持,時間必須拉得很長。

幾十年前,貧窮人家的孩子可以靠教育脫貧,台大社會系教授薛承泰表示,那是因為當時受大學教育的人較少,學歷可成為晉升之階,這也給孩子一種動力,相信「只要努力,就能成功。」

如今,卻是人人都有大學可念,學歷再也不是打破階級的工具了。薛承泰指出,過去聯考靠個人的奮鬥,現在免試升學則是「家與家的競爭」。

收入愈高 教育愈多

尤其主計處的家庭收支調查顯示,收入愈高的家庭,教育支出愈多;收入愈少的貧窮家庭,支出最多的就是三餐生計,拉大貧富教育資源差距。

現在的「資優生」,簡直可說是「資本優厚」的學生。

勞陣工作貧窮研究室主任洪敬舒也指出,高度競爭的教育反而造成貧窮兒成為「雙重弱勢」,他強調,過去貧戶撐到孩子國、高中畢業就能找到工作、補貼家計,但現在撐到讀完大學也還不能脫貧,因為就業薪資不一定與學歷成正比。
朝陽日盛晴無雲
農稼豐收彩雲天

TOP

看個案/三代中低收入 一隻腳顧一家人

2017-10-04 02:19聯合報 記者胡瑋芳


曾惟翔經歷離婚與截肢,但努力翻轉命運。 記者胡瑋芳/攝影

「廿六歲的曾惟翔曾為雲林家扶中心受扶助的兒童,如今他的兩位孩子又再度受助。」雲林家扶中心主任廖志文憂心忡忡地說,曾家一家三代都是中低收入戶,極力想改善家庭困境,無奈命運捉弄人,一再因離婚、車禍、工作意外再度陷入困境。

曾惟翔幼時家中經濟不佳,父親在他年幼時,因從事鷹架工作摔傷腳,之後跟太太離婚,獨自照顧惟翔與惟翔的姐姐,因貧病交加,開始接受家扶幫助。

曾惟翔高職沒畢業就找工作協助家計,學歷不高,工作並不順利。

原本他的婚姻和樂,育有兩女,目前分別就讀國小一年級及幼兒園大班,但二○一三年他在下班途中發生嚴重車禍,導致右下肢截肢,生活頓時陷入困境。

他只得再尋求家扶協助照顧兩名小孩,他自己則咬緊牙關努力復健,讓身體恢復到可以工作的狀態。不料,隔年妻子要求離婚,他又必須獨自負起照顧兩個幼女的責任。

面對接踵而來的困境,他不輕言放棄,堅毅不饒地向命運挑戰。意識到學歷的重要性,靠著一心想脫貧的信念,他已在今年完成高職學歷,也不斷嘗試各種工作,無論是超商、作業員甚至送貨員。

曾惟翔表示,他剛找到保全公司上班的工作,每月薪資約兩萬多,光是跑業務就需負擔大筆油錢。但他不會埋怨,努力工作,盼能透過自己的實力翻轉命運,也盼望女兒們能藉由教育有機會翻轉自身命運。
朝陽日盛晴無雲
農稼豐收彩雲天

TOP

缺少文化刺激…「老師,什麼是玫瑰花?」

2017-10-04 02:19聯合報 記者林秀姿

家扶基金會社會資源處長林秀鳳說,曾經扶助過四代家族,代代都是扶助個案;台師大社工所教授王永慈也曾研究,剛進入低收入戶的家庭,有一半以上家戶會停留貧窮四年,四分之一的家戶則停留八年以上。但是單身、無工作能力、沒有財務支持、身心障礙者很容易脫貧後一年又再度陷入貧窮。

貧窮的他們,卻落在社會安全網外,「你們住在台北可能不相信,這裡很多八、九歲的孩子為了吃一頓飯,每天要到同學家裡幫忙打掃、洗碗,賺零用錢。」

兒少站的課輔老師陳美如說,這些孩子都有家人,但是沒有人可以溫飽,學校的營養午餐是唯一正常的飯食。

還有很多是隱性弱勢兒,永齡希望小學成大分校社工督導黃慧菁說,隱性貧窮兒雙親都有工作,但疲於奔命結果,孩子常餓肚子又沒人照顧,課後四處遊蕩。

他們更欠缺文化刺激,住市區沒聽過自強號、莒光號,遑論高鐵;連計算數學、要他們數玫瑰花的數量,他們還問老師:「玫瑰花是什麼?」
朝陽日盛晴無雲
農稼豐收彩雲天

TOP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