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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底不歸路 我治安史上最著名案例

2014/03/02 【聯合晚報╱陳珮琦】

「臥底警察」一直以來是電影警匪片扣人心弦的題材,像是香港電影「門徒」中,飾演臥底警察的吳彥祖深入販毒集團卻染毒;「無間道」的梁朝偉更從警校畢業就混入黑幫臥底,角色錯綜迷離,也讓大眾好奇:真實社會中,真的有臥底警察嗎?臥底警察最後的下場,會像電影中的吳彥祖一樣,混入販毒集團卻染上毒癮,無法自拔?

上級要他選… 臥底?辭職?

國內治安史上最著名的臥底案例,是70年代台南縣一名蔡姓保大警員打入十大槍擊要犯許金德軍火走私集團,當年這名蔡姓警員因涉入賭場、交友複雜,考績年年不良,上級於是要他選擇臥底辦案,以將功抵過,或是主動辭職。他選擇前者,參與緝捕許金德行動,但他也提出在緝捕行動成功後,薪水能夠照領,行政敘獎不受影響,還要求上級須替他投保一千萬元意外險,做為安家費用。

之後,他在警方安排下召妓,再由太太會同警方抓姦,演出一齣「被記二大過免職」戲碼,並公諸於各大報,隨後警方提供資金由蔡開設賭場,因許金德身邊的小弟生性好賭,常去賭場捧場,蔡不但主動借錢,並招待上酒家,最後取得許金德信任,將他吸收到身邊。

身分敗露 許金德隔海下令追殺

那年大年初二,蔡掌握許金德的行蹤,暗中急call回報當時的刑警隊長楊子敬,當晚60多名員警荷槍實彈前往緝捕,擁槍自重的許金德頑強拒捕,爆發激烈警匪槍戰,許的黨羽遭擊斃,許金德則趁亂逃逸;僥倖脫逃的許金德自此懷疑蔡是「抓耙子」,隔海下令追殺,蔡雖逃過一劫,但從此沒有再回任警職,傳說遠赴海外、失去音訊。

保大小隊長 化身三重大藥頭

民國85年間,「因長得一副壞人樣」,當年為台北市保大小隊長的陳豐盛,在台北地檢署檢察官劉承武的指揮下,以三重大藥頭「鬍鬚仔」身分,混進一個龐大的毒品走私集團臥底。

期間,走私集團曾暗中到處打聽他,集團首腦有次更邀陳豐盛到外海「試車」,讓他一度以為是身分曝光,要被帶到外海「滅口」。臥底這一個月,他沒回家過,當時調查局台南調查站也盯上這個毒品走私集團,把他當成跟監對象,直到雙方召開專案會議時,看到陳豐盛列席,嚇了一大跳:「怎麼找大藥頭來參加?」

留了遺囑 李莉娟勇敢出任務

臥底辦案,不限男警,三線二星的女警官李莉娟,在擔任刑事局女警組組長時,曾與現已退休的警官林福來喬扮夫妻,打入「殺人魔王」吳新華的犯罪集團中,順利緝捕吳新華到案,瓦解整個犯罪組織,扮演「勇嫂」的李莉娟更因而一戰成名。

但這其中付出的代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出任務,當時李莉娟還留了簡單的遺囑。而後因參與三次警匪槍戰,精神壓力逼近臨界點,她變成怕聽到鞭炮聲和救護車的鳴笛聲,一聽到就全身發抖,直到接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心理治療,並靠著虔誠的宗教信仰,才把自己從另一個深淵救了回來。

記者真心話/天呀~我被鬼壓床!

2013/12/15 【聯合晚報╱陳珮琦】


警察局大門口的鴿子警徽,據說可避邪。 記者陳珮琦/攝影

跑社會新聞已經23個年頭,想當年剛踏入這行,有前輩即叮嚀跑命案現場前,記得摘片榕樹葉放在衣服口袋避邪,而且離開現場後要到警局、派出所晃一下,據說大門口的鴿子警徽可擋煞,加上警局分局長室或是偵查隊長室大多供奉有關公神像,才不會「有人」跟著,前輩種種叮嚀,謹記在心,但在一次凌晨發生的死亡車禍後,全破了功,「我被鬼壓床!」

過去,許多刑警身上總會戴著家人為其祈求的保身符,手戴佛珠(有陣子還流行天珠),畢竟刑警的工作都還領有「危險加給」,打打殺殺的場面總會遇到,「有燒香、有保庇」,所以出重要任務時都會拈香向關老爺求平安,一旦查獲重大績效,還會打金牌註記查獲同仁姓名,再誠心掛在關老爺頸上還願。

外傳鴿子警徽也有避煞、鎮邪作用,照說「靈界人士」應該被擋在外,但某某警分局、某某派出所「鬧鬼」,卻時有所聞;台北市曾發生一名正值壯年的派出所所長在所內猝死,之後便傳出他不時半夜「回」派出所的備勤室,叫員警起床。

有些事,有人會認為是怪力亂神,但我寧可「信其有」。有天凌晨,連接雙北的中山橋發生一起死亡車禍,死者是一名女醫師,疑因彎道失控發生車禍,女醫師被夾在嚴重扭曲變形的駕駛座上慘死,消防隊據報前往搶救,我也趕到現場拍照,鏡頭刻意避開死者(因為屍體照片不能刊登),焦點全落在消防隊員以破壞器材搶救的畫面。

待死者被救出後送醫,我還先到消防隊「坐了一下」,又到警分局「晃晃」才回家,未料,當夜就碰上生平第一次「鬼壓床」,半睡半醒中,感覺有股巨大黑影直撲而來,想翻身卻動也不動了;想叫,也叫不出聲,情急之下,心中急唸:「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約莫四、五秒,才翻過身,整個人被嚇醒。

隔天跑去求神問卜才知「被跟回家」,但「她」並沒有惡意;我也認真點了香,祈求一切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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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真心話/誰來臥底?誰來保護臥底?

2014/03/02  【聯合晚報╱陳珮琦】



「槍聲響起,你永遠不知道旁邊站的是你的兄弟,還是你的敵人。」在社會新聞的採訪圈子裡,聽過太多臥底的故事,彷彿宿命,臥底在警界常被視為「犧牲打」的賭注。像陳豐盛當年冒充藥頭、深入毒品走私集團,成功破案卻遭線民反咬餵毒,扯上官司;還有曾偵辦白曉燕綁架案的警察黃志欽,當時奉命臥底在白案嫌犯林春生的電玩賭場裡,一待八個月,宛如「無間道」,也讓他和黑道糾纏不清,最後自己陷入包庇賭場、收賄風波。

陳豐盛曾說過,如果沒有一個有擔當的長官指揮,他奉勸員警不要輕易嘗試「臥底」。在香港和歐美,臥底都有詳細而縝密的法律保護,案件偵破後換個身分遠走高飛,尤其美國腹地廣大,換個州還可繼續從事警察工作;但台灣地狹人稠,到處都會碰到認識的人,尤其現在網路發達,人肉搜索都會讓臥底警察的身分曝光,小命不保。

其實早在民國92年,行政院就已經通過「臥底偵查法」草案,提供「臥底辦案」法源保障,明定司法警察人員從事臥底偵查,以六個月為限,更賦予臥底警察有身分保密與拒絕證言權。但草案送往立法院審議後,卻石沉大海,11年來毫無動靜。

電影裡的臥底英雄總是英勇,但臥底工作不是人人能當。除了有定性與耐性,更要有高道德標準與情操,一旦雙腳踏在違法紅線,心中的一把尺就要適時拿出來。因為從當臥底開始那一天,就永遠不能當自己,要黑要白,存乎一念之間。

白曉燕案發生時,當時台北市刑大大隊長侯友宜,曾安排偵四隊兩名幹員石明哲、黃志欽,打入嫌犯林春生幕後大哥開設的電玩店組織查探消息,二人隱姓埋名,和黑道廝混了八個多月。

很有「兄弟味」的黃志欽還曾因警方突擊電玩店時,挺身「護駕」,獲得林春生信賴,也收集不少白案嫌犯情資,讓警方成功逮捕林春生和高天民。只是任務完成後,黃志欽恢復警察身分卻還跟賭場聯繫、涉嫌收賄包庇,下場讓人不勝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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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案怪談 不能說的秘密

2013/12/15 【聯合晚報╱陳珮琦】


有警界鐵漢之稱的新北市副市長侯友宜收藏多尊關公像,除了藝術也希望效法關公維護正義的精神。 記者陳珮琦/攝影

警察,在現代社會中是正義的化身,但辦案過程也會碰到許多科學無法解釋的靈異事件,而這些靈異事件礙於檢警講求科學辦案,而往往成了「不能說的祕密」!

投入社會新聞20多年,看過、聽過太多這類「秘密」,話說現任新北市副市長侯友宜,民國74年間擔任台北市刑警大隊除暴組長,與當時的分隊長、現任刑事局副局長楊源明在北宜公路,搜找被竹聯幫殺手劉煥榮槍殺棄屍的桃園角頭分子游國麟的屍體,卻遍尋不著。

就在這時候,兩人一時尿急,找地方小解後,看到路邊一間土地公廟,侯、楊默契十足地就到廟裡點香拜了土地公後折返,突然靈光一閃,「剛剛被尿液灑到而傳出啪啦聲的塑膠袋,會不會是藏了屍體?」侯、楊姑且一試,翻了翻塑膠袋,果不其然正是包著游國麟屍體的睡袋。

一泡尿,成了破案關鍵!無獨有偶的是,民國86年,瑞芳地區發生16歲高職女學生遭姦殺命案,案情懸宕4年都找不到兇手,當時瑞芳分局刑事組偵查員楊永豐和同事押解年僅18歲的竊嫌蘇浩雄,行經九份關公廟時,楊永豐一度內急跑到關公廟「聖明宮」借廁所,才步出廟方大門,原本豔陽高照的天空,突然烏雲蔽日,回車上更發現蘇浩雄突然手腳顫抖,臉色蒼白,供出犯下姦殺女學生命案。

神明的暗中相助,還有一樁。民國99年12月底新北市十分地區天燈王胡金峰被砍殺17刀的命案,案發前歹徒持刀躲藏在死者住處,一見死者返家,朝死者頭部及身體狂砍,由於當時房內並未點燈,死者摸黑赤手空拳奮力抵擋,但歹徒殺紅了眼,凶殘追砍,幾乎砍斷死者的手臂,鮮血更是濺滿房內。

歹徒行兇後從2樓後方往下跳,死命狂奔逃離現場,死者68歲的老母親目睹兒子被活活砍死,傷心難過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案發後死者女兒到廟裡求籤,抽到的籤詩上頭寫著:「枯木可惜未逢春,且在暗中藏寬心……還君故作定乾坤」,意思是指破案的時機點會在春天到來前,要家屬放心,老天爺一定會還給他們一個公道,結果真如籤詩所言,就在平溪天燈節晚會當日逮到殺人的兇手,種種巧合,令偵辦的員警也不禁起雞皮疙瘩,似乎冥冥中自有註定!

還有讓警方鑑識人員「無法解釋」的是,奔波在各類命案現場勘查屍體時,多次見過曝屍荒野、四肢僵直的屍體,就算「老鳥級」的葬儀社人員如何「喬」,也都無法順利裝入屍袋。

但說也奇怪,只要當親人趕至認屍的那一刻,僵直的屍體四肢瞬間軟化,令員警跟葬儀社人員心中暗自稱奇。

也曾有過葬儀社人員要將遭殺害的屍體扛上擔架運到殯儀館,但無論怎麼推,擔架的輪子就是卡得死死,動也不動,彷彿訴說著冤屈。直到八字很重的刑警「好言相勸」,口中念念有詞,表示一定會幫助死者伸張正義。

然後,說時遲那時快,「動了!」葬儀社人員大喊,現場所有人心頭一驚,但沒人出聲,大家低頭默禱,只有擔架輪子滾動的聲音慢慢響起 …。

作者速寫/陳珮琦

率真、熱情,喜愛運動,享受著因努力堅持而流汗的每一刻,20多年來也一直秉持著這樣心情從事新聞採訪工作。追求真相, 追求平衡,更沒忘了追求人與人之間最真實的交流與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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